姜夔:浣溪沙·丙辰岁不尽五日吴松作
姜夔:浣溪沙·丙辰岁不尽五日吴松作_ 《浣溪沙丙辰岁不尽五日吴松作》 作者:姜夔 原文: 丙辰岁不尽五日,吴松作。 雁怯重云不肯啼,画船愁过石塘西, 打头风浪恶禁持。 春浦渐生迎棹绿,小梅应长亚门枝, 一年灯火要人归。 注释: 1、石塘:在苏州的小长桥。 2、头:指船头。恶:猛,厉害。禁持:摆布。
《浣溪沙丙辰岁不尽五日吴松作》
作者:姜夔
原文:
丙辰岁不尽五日,吴松作。
雁怯重云不肯啼,画船愁过石塘西,
打头风浪恶禁持。
春浦渐生迎棹绿,小梅应长亚门枝,
一年灯火要人归。
注释:
1、石塘:在苏州的小长桥。
2、头:指船头。恶:猛,厉害。禁持:摆布。
3、浦:水滨。
赏析:
白石生平有一段情事,铭心而刻骨,常于其文字中露出鳞爪,而总是语焉不详。半个世纪前,夏承焘先生细细寻绎勾沉,终于使这段情缘较为完整地浮出水面。大致的情况是,姜白石早年曾客居合肥,与一对善弹琵琶的姊妹相遇,从此与其中一位结下不解之缘,却因白石生计不能自足而不得不游食四方,遂无法厮守终老。姜白石诗中提及此一情事的,只有《送范伯讷往合肥》绝句三首,而他的词中,据夏承焘先生的研究,与此情有关的有二十二首之多,占其全部词作的四分之一,足见其萦心不忘。前人多因不晓本事,常常责其费解,王国维甚至有白石有格而无情之讥评。可事实上,白石用情之专之深,在两宋文人中只有陆游差堪比拟。这也使得他的词具有极为感人的品质,诚如夏承焘先生所说的,在唐宋情词中最为突出。
这首词写还家过年之情。过年是中国家庭天伦之乐的重要体现。家往往是中国人人生理想的起点和躲风避雨的港湾。特别是对多年飘泊在外的游子,家的感觉异常温馨。白石一生布衣,以清客身份依人篱下,辗转飘泊,除夕不能回家过年,已是常事。宋宁宗庆元二年丙辰除夕前五日,白石从无锡乘船归杭州(当时白石移家杭州,依张鉴门下),途中经过吴松,遂作此词。
雁怯重云不肯啼。起笔写向空中。大雁无声,穿过重云,飞向南方。南方温暖,对大雁来说,是一温馨的家。长空彤云重重密布,雁儿心情紧张,故说怯字。但雁儿急于回家,一个劲往南飞,故不肯啼。此一画面,恰成词人归心似箭的写照。妙。画船愁过石塘西,次句写出自己。石塘,苏州之小长桥所在。句中着一愁字,便似乎此一画船,是载了满船清愁而行。又妙。既是归家,又有何愁?原来是:打头风浪恶禁持。歇拍展开水面。头指船头。恶者,甚辞,猛也、厉害也。禁持,摆布也,禁,念阴平。都是宋人口语。满河风浪,猛打船头,阻挡词人归路。人间有风浪猛打船头。天上,有重云遮拦鸟道。又怎得令人不愁!然而,南飞之雁,岂是重云所可遮拦?归家之人,又岂是风浪所能阻挡?春浦渐生迎棹绿。过片仍写水面,意境却已焕然一新。浦者水滨,此指河水。河水涨绿,渐生春意,轻拍桨橹。虽云渐生,可是春之一字,冠于句首,便觉已是春波骀荡,春意盎然。歇拍与过片,对照极其鲜明。从狂风恶浪过变而为春波荡漾,从风浪打头紧接便是春波迎桨,画境转变之大,笔力几于回天。
真有山重水复疑无路,柳暗花明又一村(陆游诗)的突兀感和欣悦感。笔峰骤转,却不显得生硬,两相对照,只觉笔意轻灵,意境超逸。时犹腊月,词人眼中之河水已俨然是一片春色,则此时词人之心中,自是一片温暖。小梅应长亚门枝。下句更翻出想象。离家已久之词人,揣想此时之家中,门前小梅,新枝生长,几乎高与门齐了。此一意境,何其馨逸,又何其温柔。小梅之句,颇似有一番喻意,暗示儿女之生长。经年飘泊在外之人,每一还家,乍见儿女又长高如许,其心情之喜慰,可想而知。小梅应长亚门枝,正是这种人生体验之一呈现。一年灯火要人归。结笔化浓情为淡语。除夕守岁之灯火,一年一度而已矣。灯火催人快回家,欢欢喜喜过个年。一笔写出家人盼归之殷切,亦写出自己归心之急切。此是全幅词情发展之必然结穴,于淡语中见深情。
此词的显着艺术特色,是以哀景写欢乐,以淡笔写浓情。上片以雁怯重云,画船载愁,浪打船头等惨淡景象反衬归家之欢欣,下片的春浦渐绿,小梅长枝,灯火催归等淡语写想法的浓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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